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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作為搖滾巨星的麥可·傑克森】

那麼,緊接著,便會遇到這樣一個疑難問題,作為全球化時代國際流行樂壇巨星和流行風潮巨星的麥可•傑克森,是否又有資格被界定為一名搖滾巨星呢?

回答是:傑克森完全有資格和條件又同時能作為一個搖滾巨星從硬體上來講,傑克森的樂隊所使用的吉他、貝司、架子鼓和鍵盤,與一般搖滾樂隊幾乎完全等同,無非是他的表演現場和錄音製品的鼓聲,調的更接近舞曲鼓聲的要求而已,但這僅是表像。而從內在精神來講,他的比較反叛的歌曲與許多標榜為極端反叛的樂隊的歌曲一樣反叛,一樣充滿不羈的個性,一樣富於顛覆精神。如果傑克森真的不夠搖滾,那麼,何以大名鼎鼎的“槍與玫瑰”樂隊的主音吉他手斯萊士(Slash)與范•海倫(Van Hellen)會跟他合作演出呢?尤其是,何以像巴布•狄倫、保羅•麥卡尼等這些國際公認的大牌搖滾歌星,于1987713要參與由傑克森所發起的“We Are The World”大型搖滾演唱會並與其同台表演甚至還演唱他所寫的作品呢? 

當然,從外在聽覺上來講,應當客觀地承認,傑克森的許多音樂作品舞曲的成份的確有些過重,吉他音色的原始表現與渲染的成份偏輕,這的確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傑克森的搖滾感覺。另外就是前面提到的,傑克森音樂中的鼓聲也太過舞曲化,缺乏搖滾應有的暴虐與摧毀性,以致使其不少音樂顯得不夠重不夠躁不夠過癮,以致似乎顯得搖滾味欠濃。不可否認的是,這的確是傑克森的一個問題,但此問題無論如何都不會也無法削弱他同時作為一名搖滾巨星的地位。因為,重要的是,要看所表達的具體東西,而不是訴諸的具體手段,而從表達的具體東西上來講,傑克森的搖滾精神可以說不在任何人之下。  

單就反叛而言,摧毀是一種反叛,非暴力不合作,同樣也是一種反叛,獨善其身,乃至一種超脫性或超越性的存在方式,同樣也是一種反叛。第一種情形,鮮明地體現在1968年代巴黎的五月風暴及切•格瓦拉的人生之舉中;第二種情形,鮮明地體現在聖雄甘地的人生之舉中;第三種情形,鮮明地體現在具有獨立人格與精神的君子、知識份子、隱士或超凡脫俗者之人生之舉中。所有訴諸較為徹底的行為方式與存在方式以表達對其時代的不認同、拒絕接受的一切情形,都能構成為反叛。亦即是說,激情摧毀是一種反叛,不屑於摧毀也同樣是一種反叛,超脫昇華並用大愛來稀釋化解一切的,仍然是一種反叛。

如果說,反叛是世界搖滾的最突出表徵的話,那麼,用最多重的反叛方式來充分詮釋反叛這一定義的,就可能非傑克森莫屬了。在其音樂中,激情摧毀、顛覆秩序、不羈破壞的顯然不乏其有,其不少音樂錄影可資為證。在那些音樂錄影中,經常會出現這樣的畫面:馬路下水道的水井蓋被狂暴掀起,憤怒地砸向汽車玻璃;房間排風扇被一把拆去,致使煙霧彌漫;人的虛偽面孔被瞬間撕去而代之以獸的齜牙咧嘴的猙獰面孔;理性之舞被徹底切換為機器之舞與本能宣洩等等。凡此種種,都是激情摧毀的絕佳典例。 

在對世俗視界訴諸一種抽象的機器之舞、幽魂之舞式的視覺顛覆,以及在高舉反暴力、反種族歧視之大旗的同時,即在進行激進反抗、有效破壞與摧毀的同時,難能可貴的是,傑克森還有另外的一面,即建構性的一面,以及建基於其上的靈魂昇華的一面,這構成了其區別於幾乎所有其他搖滾者的重要表徵。當然,這樣嘗試的人,在搖滾界也不乏其有,可問題在於在整個搖滾界卻並沒有幾個人能達到傑克森所能達到的那種程度與境界,那是一種令人歎為觀止的程度,那是一種令人心靈淨化、靈魂飛升的境界。

這種至純至粹的精神訴求及其所輝耀的靈界光芒,既在編織並構成著一種無比盪氣迴腸的絢爛王國,又在以一種純淨而崇高之特質在揚棄、分解著污濁現實之一切,從而以一種隱性的力量,在無形地摧毀著需要被摧毀之一切。這即是傑克森作為一個搖滾者的最非同凡響之處,他以自身近乎於完美無瑕的形象及所投射給世人的心靈印象,賦予了搖滾樂以靈界之維,賦予了搖滾樂以華彩的篇章與極盡絢爛的境界。這當然同時也是對作為一種顛覆之物的搖滾的一種再顛覆——使搖滾不再醜陋、面目不再猙獰、摸樣不再可怖,從而使其不再僅是一種以毒攻毒的國際噪音。世界搖滾樂壇應當銘記傑克森才是,因為如若沒有他,就此前蜚聲國際樂壇的搖滾者而言,便沒有人有能力和素質真正賦予搖滾樂以不朽的靈魂。 

當然,在上述意義上,大名鼎鼎的英國皇后樂隊(Queen)的某些作品,與傑克森有些近似,也是旨在在世俗的地平線上,去竭力構築起心靈的聖塔,描繪出一種形而上的璀璨圖景,譜寫一種彩虹般的時空維度,兩者都十分之迴腸盪氣、熾烈無比而撼人魂魄,區別僅僅在於皇后的作品稍偏個人化一些,稍偏個人色彩一些,而傑克森則更偏普世化一些、普天化一些,且要空靈、飄逸、瑰麗而華美一些。傑克森音樂作品的這種普世化、普天化之特質,以及空靈、飄逸、瑰麗而華美的鮮赫表徵,除了跟其在意念方面的普世化訴求與祈願相關之外,更與其作曲結構直接相關,其較有代表性的作品,大都編配有童聲合唱、混聲合唱以及靈歌的成份,加之其獨特的、無與倫比的極富表現力的嗓音,從而使其某些優秀作品至少成為了搖滾音樂與流行音樂的極品。較通俗地講,成為了搖滾樂壇的一種軟顛覆的極品。從作曲結構上來講,其優秀作品應該算作具有嚴格哥特感的搖滾音樂,因為其作品結構環環相扣、層層推進、極其理性而嚴謹,所有的音符與音程都在奮力向上而協力構織著一種空靈的時空,所有的元素在經過巧妙而嚴格的築壘之後而直指蒼穹、淩空欲飛、飄然欲仙。就是說,傑克森的優秀作品才是真正吸納了哥特音樂的精髓,並與貝多芬的第九交響曲《合唱》在某種意義上具有異曲同工之妙。

 然而,傑克森的優秀作品、其生平的那幾個極具哥特感的代表作,卻不屬於通常所被界定的歌特搖滾(Gothic rock)流派,被廣泛界定的歌特搖滾所指的是另一種完全不同的東西,歌特搖滾並不追求嚴格的邏輯、嚴密的作曲技法,特別是並不追求通過層層推進所達臻的靈魂飛升之聖境,它追求一種陰暗、迷離、超現實的帶著某種傳說中的中世紀的通俗化與漫畫化的歷史印象,而且,演唱的男聲一般都較抑鬱而沙啞。在此,又引入了另外一個問題:沙啞與搖滾的問題。 

通常,較為流行而約定俗成的看法是,歌聲沙啞就是搖滾的寫照,甚至認為越沙啞便越搖滾、沙啞才搖滾、搖滾就等於沙啞。因為只有噪音沙啞、扭曲,才能顯出反叛、滄桑,才具有顛覆精神,才能對傳統審美法則及現行秩序構成破壞與摧毀。而其實,即使不能說這種看法完全不對,也至少可以說此看法以偏概全了。一些聲音沙啞的搖滾者的確很搖滾,像“潘朵拉”樂隊,即為代表。但如果以此便斷言,越沙啞者便越搖滾,沙啞便等同於搖滾,那就與事實不相符了。

因為眾所周知的事實情形是,在搖滾史上佔有經典地位的幾個領軍人物,像貓王、約翰•藍儂、保羅•麥卡尼、弗萊迪•莫丘里(“皇后”樂隊主唱)等人,其噪音均不以沙啞為突出表徵,羅傑•沃特斯(“平克•佛洛德”樂隊主唱)與吉姆•莫里森(“大門”樂隊主唱)兩人嗓音雖然較沙啞一些,但也頂多僅屬於准沙啞或中度沙啞而已,特別是領軍人物傑克森的嗓音,這種嗓音雖然富於神話色彩但卻具有顯而易見的充滿凝聚力的金屬般,並在必要時還具有某種撕裂感與爆發感,但總體上卻並不沙啞,這也是他有時不被劃為搖滾巨星的似是而非的理由之一。通過對以上這些搖滾領軍人物的某一方面的專業考察與審視後發現,即使不能推出越不沙啞者越搖滾的結論,也至少不能推出越沙啞者越搖滾的結論。  

雖然如此,但至少可得出這一結論:越純淨者越搖滾,越純淨者越反叛而越具有顛覆精神。這一結論應該說是經得起事實檢驗的,因為越是純淨高潔之人,便越是與生俱來地容易與世俗及庸常習俗拉開距離並產生衝突,從而便越是具有批判精神、顛覆意識,從而便越是易於喚起並激發出他們的反戈一擊式的人生行動。反叛、顛覆、摧毀、批判等,嚴格意義上講,它們都是一種求真行動;而沉默、中庸、渾渾噩噩與麻木不仁,嚴格意義上講,它們都是一種生命氣象的自我閹割,都是一種自我沉淪,甚至是與假、惡、醜的沆瀣一氣。 

純淨而後高潔,高潔而後憤怒,憤怒而後批判,批判而後搖滾,搖滾而後顛覆,顛覆而後摧毀,摧毀而後建構,這個行為公式差不多應視為傑克森之人生寫照。在這個意義上講,毋庸置疑地,生性高潔、追求完美人生與完美形象及精神的傑克森,在骨子裏擁有著極強的批判精神與叛逆意識,此種精神與意識之強,絕非一般人所能想像與體味,因而傑克森的作品裏蘊含有極強的搖滾精神。雖然其作品中的舞曲味稍濃了一些,但瑕不掩瑜,傑克森依然不失為一個搖滾巨星。無論從其人生的行為方式來講,還是從其作品精神中所體現出的摧毀性、建構性與昇華性,以及從對嚴峻社會問題的全方位敏銳關注和實際介入的角度來講,傑克森作為一個搖滾巨星都是綽綽有餘的。 

最後,衡量一個搖滾巨星的標準,除了其音樂作品、作品精神及作品的社會屬性外,重要的是,還得看他到底投入了多少真正的社會行動。在此方面,藍儂、波諾(U2樂隊主唱)可謂表率,他們所投入的社會行動,所進行的正義而勇敢之舉,幾乎不遜色於他們所投入在音樂作品方面的心血與精力,若在這個意義上講,傑克森就更應被冠之以搖滾巨星了,因為他的社會行為與正義之舉,較之任何一個搖滾者都有過之而無不及。傑克森在其代表作《Earth Song地球之歌》中所呐喊出的一些肺腑之言,就是其行動的真實寫照: 

你可曾停下你的步履,

去反思此前那血灑的一切?

你可曾停下你的步履,

去凝望那慟哭的大地、垂淚的海岸?

……

森林的蹤影呢?

【合:我們作何選擇?】

——被邪惡的理由所焚毀!

神聖的大地呢?

【合:我們作何選擇?】

——被宗派所撕裂。

黎民百姓呢?

【合:我們作何選擇?】

——我們能給他們一條生路嗎?

垂死的嬰孩呢?

【合:我們作何選擇?】

你可曾聽到其泣喊?

……  

正因為傑克森時刻都能敏銳地諦聽到大地母親的幽泣與哀歎,時刻都能真切地感受到那人世間最深切的苦難與慘像,他才用自己的行動做了許多義舉,主要體現在上世紀80年代(即在1985年)曾聯合百名歌星舉行了慈善義演《四海一家》(We Are the World)的這一壯舉,這次全球規模的大型義演,連同電視轉播的版權收益共逾6000萬美元的收益,全部捐獻給了無助的非洲饑民。【此曲近日被重新灌制用於為海地籌集善款】另外,傑克森在環境保護方面以靠自己的巨大影響所發出的召喚,所呼喚的一切,所投入的精力與財力,也都讓舉世為之關注乃至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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